保镖一眼,“还不赶紧给贵赔罪!”
满脸横肉的保镖涨红着脸,憋了半晌,却说不出口。
无论如何,也不可能给一个小乞丐道歉。
这变故引得周遭看纷纷驻足。
周薇柔倚着朱漆廊柱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软鞭,杏眼眯起——方才石飞扬闪避的身法,分明暗含绝世武功的轻盈之妙。
“狗眼看人低的东西!”街角突然传来怒喝,二十余个蓬头垢面的乞丐举着打狗棒蜂拥而至。为首的老丐跛着右腿,独眼迸射怒火:“我丐帮兄弟行乞,从来就没见过似你们这般欺人的!”
“哟呵,要聚众闹事?”横肉保镖抽出腰间九节钢鞭,鞭梢吞吐间卷起雪雾,“知道松鹤楼是谁的产业吗?镇南王府的买卖,你们这群臭要饭的……”
石飞扬见状,突然扯开嗓子:“各位父老乡亲瞧瞧!”
他撕开衣袖,露出小臂狰狞的旧伤疤,“我这伤便是在西北抗敌时留下的,如今衣锦还乡,不过想吃顿热乎饭,竟遭如此羞辱!”这番话半真半假,倒惹得围观百姓议论纷纷。
周薇柔暗自冷笑,心想这小子倒是巧舌如簧。
她不动声色地往人群中挪了挪,忽见石飞扬与老丐对视一眼,两人眼中竟闪过默契的精光。
这细节稍纵即逝,却没逃过她的眼睛。“打他个狗仗人势的!”乞丐群中有人高喊。
霎时间,打狗棒法齐出,与保镖的钢鞭绞作一团。
石飞扬袖中银丝暗涌,却只在关键时刻轻轻一引,让保镖的招式尽数打在空处。
周薇柔瞧得分明,这看似混乱的打斗,实则被石飞扬掌控着节奏。
“住手!”一声暴喝传来,身着锦缎的中年掌柜手持算盘冲出门来。
他瞥见石飞扬腰间晃动的银锭,目光微闪,“这位小官,小店有眼不识泰山,快请进!”
石飞扬掸了掸身上灰尘,朝周薇柔挑眉:“周兄弟,这顿算我的?”说罢施施然跨过门槛,发间冰碴在灯笼下折射出细碎光芒。
雪粒扑在雕花窗棂上,将姑苏城的暮色筛成细碎银芒。周薇柔望着石飞扬挺直的脊梁,那道在风雪中绞碎血滴子的凌厉身影,竟与眼前这个沾着草屑的“乞丐”渐渐重叠。
他拂落肩头残雪时,琉璃眼眸掠过一抹冷光,恰似出鞘寒刃隐入鞘中,教人捉摸不透。
松鹤楼内鎏金烛台摇曳,檀木梁柱间缠绕着陈年酒香。
石飞扬刚在窗边落座,掌柜已哈着腰捧上烫金酒壶,壶嘴蒸腾的热气在两人之间凝成白雾:“官赎罪,方才是下人无礼。这坛三十年的花雕,算小店赔罪。”
白瓷碗碰在桌上发出清响,周薇柔望着琥珀色的酒液泛起涟漪,竹筷在碗沿敲出断续节奏。“向兄这苦肉计使得妙啊。”她忽然倾身向前,月白长衫袖口滑落,露出腕间缠着的银丝软鞭,“不过那老丐与你配合的架势——”话音顿住,她指尖蘸了酒,在桌面上画出个“丐”字,“倒像是演练过百遍的戏码。”
石飞扬仰头饮尽杯中酒,喉结滚动时,酒水顺着脖颈滑入粗布衣领。
他忽然伸手握住她正在作画的手腕,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袖传来:“周姑娘好眼力。”
琉璃眼眸在烛火下流转着奇异光彩,“丐帮彭长老与敝人有旧,此番不过是请老朋友帮衬罢了。”
周薇柔想要抽手,却被他握得更紧。
两人僵持间,邻桌食的喧闹声突然拔高,惊得她耳垂上的银坠子轻轻晃动。
石飞扬松开手,指尖不经意擦过她腕间的薄茧——那是常年练鞭留下的印记。
“周姑娘对我这般上心,”他忽然轻笑,声音压得极低,“莫不是……”
“住口!”周薇柔猛地站起,酒盏倾倒,琥珀色的酒液在檀木桌上蜿蜒成溪,“我不过是见不得有人在姑苏城耍把戏!”她转身时,发间木簪扫过石飞扬耳畔,带着茉莉香的发梢拂过他冰凉的脸颊。
石飞扬望着她慌乱的背影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酒杯边缘。
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,月光透过雕花窗棂,在她裙摆投下细碎的银斑。当周薇柔再次转身时,只见他正用竹筷在酒渍里勾勒图案,那线条蜿蜒曲折,竟似一幅未完成的江湖地图。
“周姑娘可知,”他头也不抬,声音混着酒香飘散,“这观前街看似热闹,实则暗潮汹涌。”竹筷突然折断,木屑飞溅在酒渍里,“之前的玉佩交易,不过是抛砖引玉罢了。”
周薇柔呼吸一滞,想起当铺掌柜最后那意味深长的眼神。
她重新落座,裙摆扫过满地碎瓷,发出细碎声响:“你到底在谋划什么?”
话音未落,二楼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,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。
石飞扬琉璃眼眸骤缩,鹿皮袋突然泛起微光,而周薇柔的银丝软鞭已悄然滑入掌心。
雪后的月光突然被乌云遮蔽,松鹤楼内烛火摇晃。
在这明暗交替间,两人对视的目光里,藏着比刀剑更
第335章 335深山喋血风云起,侠骨柔情刀剑鸣(5/6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